病气
Summary：可以的话希望你什么也不要想。
*完全编造的十七岁的某一天。
二队长应该头一回这么凶。
他刚登陆就有人立刻迎了上来——毕竟在白胡子海盗团的庇佑下，他们再一次于风雨飘摇的新世界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一年。别说是二队长临时登陆，要是爱德华船长突然带一大群人来开十天的宴会都没有任何关系。
可二队长现在看起来非常的，额，纠结。前来迎接的男孩这么想。海贼原来也会纠结。
“帮我随便找间安静点儿的旅馆。麻烦了。”他甚至没有抬头，语气异常的平静，伸手紧了紧怀里搂着的那个看不见脸的人，“顺便再帮忙喊个医生。”
“啊啊，好嘞！”男孩撒腿跑开。
医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絮叨——甚至可以说是自觉的过于可怕了，包扎完就走，一句话也没多说。
萨博平时是很喜欢这种人的，简介明了直击中心，不浪费一点一滴的时间，让人一下就能明白事情的重点。
可现在简洁至上的参谋总长居然少有的希望他能多说点儿什么——废话也好，疑惑也罢——毕竟随便什么可都比波特卡斯这张低气压的脸强太多了。
白胡子二队长就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得像一座安静的雕像。只是皮下不是冰凉的结构而是燃烧的炎心，差点儿把空气都烫伤了。
糟糕。萨博躺着，觉得床单是不是都要被他点着了。这下是真的糟糕了，他不会哄人吔。
毕竟他不久前才遇到的这个男人的。风驰电掣一意孤行，踩着和大海比起来实在小的过分的角艇，海面这么大，偏偏就从他面前飞驰而过。
那时大家都在惊诧白胡子的二队长为何会与他们擦肩。一时间警告和混乱的声音在船上像潮水一样漫开，萨博却无动于衷。
因为艾斯就停在他面前。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
艾斯的烦躁在萨博笑着说‘要做爱吗’的一刻到达了顶峰。
他踢开椅子，在又乱又黑的头发中间随意抓了两把，把两个人的帽子都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天快黑了，只剩下一点金色橙色在城市的边缘，像白日的眼泪。
“不做吗？”萨博明明拥有晚霞般头发，却好像没有心，“难得找到这么安静的地方。”
波特卡斯特别想问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是对于被他掳走还是身上的烧伤，或者再往前那个刚见面就乱七八糟的夜晚，甚至再之前他没有参与过的、将他遗忘之后的所有的人生。莫名的空虚和欲望压倒性的挑战海贼的细胞，喧嚣了十几年的脑子居然整理不出哪怕一句完整的质问。
于是到最后，海贼看着那双发亮的蓝色眼睛，发现自己只能近乎可怜的承认——
我操。原来我真的、真的很想他。
上一次被逼迫睡觉应该是十三岁。
萨博被艾斯用褥子裹着，迷迷糊糊闻到棉被中间有股淡淡的木烟的味道。他好像从十四岁开始就上前线了。
他也从不觉得海贼都是按时睡觉的乖宝宝。龙先生说这群政府眼中的毒瘤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抢自己想要的一切，然后在火中高歌，可能脖子上还挂两串巨大的项链——时间是他们拥有的最多的东西。
但革命军相反。时间对他们来可说是奢侈品呢。而萨博不知道大海没收了他关于那些和艾斯一起的多少时间。他不是海贼，他不知道要从哪里抢回来。
他真的好久好久没有睡觉了。他太困了，艾斯的怀抱隔绝了所有的东西，连思考都变得迟钝了不少。
“睡觉吧。”艾斯在把他压倒的时候就没有生气了，只是扯过被子，用双臂搂着他。没用霸气，甚至没用力。萨博要走随时都可以走。
“…艾斯。”被子里的声音说。
“嗯。”
“你到底是谁呀。有为什么要这样子呢。”他接着问，“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萨博，”艾斯拨开金色的发丝，吻了吻发烫的额头，“可以的话。希望你在这里至少可以睡一会儿好吗？”
“其它的之后再说吧。好有好久呢。”
好。萨博想说，好吧，都听你的好啦。
所以不要哭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抢回来的。
